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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9 第五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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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79 第五回 (第1/3页)

别来半岁音书绝,一寸离肠千万结。难相见易相别,又是玉楼花似雪。暗相思,无处说,惆怅夜来烟月。想得此时情切,泪沾红袖黦。

    半梦半醒间,忽忽悠悠,时远时近,似乎可以听到内心的声音。

    绎儿缓缓地张开眸子,有些茫然,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,仿佛自己不再由身体支配,而是随着风,飘飘荡荡。她不是风筝,确切地说,不再是风筝。她的线断了,只是命运之神的一个玩笑捻指间,线便断了。她现在没了根,没有了牵绊,只待晓风一歇,便可以永远落入那一个未知的世界了,解脱了,沉沦了。

    她心如槁木死灰,再无复原的指望。

    她万念俱灰,只剩下痛苦的灵魂和身体再人间与炼狱的边界挣扎。

    活着,呼吸依旧,心却已死了。

    她想起了程本直临死前的那声天问:“心死了,人也就死了……绎儿,你明白的……”

    是啊!她明白了,她现在才明白这个心死的感觉。因为以前还有个谢弘,还有爱的誓言在庇佑。而现在呢,不但物非,人也非,一切都恍如隔世般的陌生。谢弘不在身边了,爱的誓言她也无力面对了,就连唯一给予她慰籍的生存理由也如南柯一梦般消失了。

    难道真是天命?她从不相信什么天命,甚至要违背上天的旨意。然而,到头来,镜花水月,头破血流。

    为了这个与谢弘的骨肉,她试图向命运的亵意低头屈服,以强韧的意志保护她的孩子,用爱延续自己屈辱的生命。可上天却喜怒无常,终究置她的虔诚于不顾,让她的努力付之东流。

    她不再相信天了,因为逆着天,顺着天,都逃不过所要遭遇的一切苦难。

    活着,比死更痛苦,更撕咬着自己的灵魂不得安宁。

    死,唯一的解脱。

    她侧过脸,看着伏在一旁守护的豪格。

    陌生,唯一的形容词。

    月光铺在他粗犷的眉宇之间,虽有起伏分明的轮廓线,可在绎儿眼里,却如同一张白纸般了无生趣。

    绎儿稍稍动了动对她而言几乎是虚无的手臂,却感觉到被人攥住了。

    她垂下眼睑,厌恶地抽了出来,很轻,没有惊动他。

    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注视自己的手,那道生命线的走势,如同书法中的竖笔一样,由以开头的挺括深重,渐渐隐没了,最后竟凌乱得消失在了肤下。

    她苍白的笑笑,将手伸到枕下,触动了一丝冰凉,便握成了拳。

    匕首。

    还记得年少时,祖大寿将这柄匕首交给自己时的凝重。的确,它在手心里那么沉重,在内心里也是沉甸甸的。

    保国安邦?

    实实可笑的厚望!她现在无国可保,无邦可卫,形单影只飘摇在同样飘摇的世界上。与其如此,不如以死换个安宁。

    匕首的寒光更坚定了她求死的欲望。

    她宁可要痛苦割腕,因为血流的慢,记忆也就去得慢。她可以看见许许多多的往事,那让她波憾至今的金戈铁马,让她沉醉的花前月下。

    一刀划下去,银亮的刀刃上滚起血珠。

    她一颤,而后又笑了,带着欢欣的泪:“督师,满叔叔,祺哥哥……谢弘……我回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血渗开了,渗湿了床单和褥子,一直渗到豪格的衣袖上。

    “当啷!”一声金属的落地声,惊醒了豪格疲惫的酣梦,他惺忪地睁开眼,眼睛里立刻胀满了刺目的鲜红。

    他顿时一激灵,回头一看脚边。

    匕首的寒光在冷月下一闪。

    他再回头去看床上,同样一片是鲜红。

    清醒了!彻底的清醒了!

    他几乎是跳起来,扑到床上:“绎儿——你醒醒——”

    绎儿再也听不见他的呼唤一般,苍白的嘴唇没有半点血色,却溢着笑,手腕上的血口子依旧在汩汩地流着血,红得让他发怵。

    他本能地撕下自己身上的衣襟,发疯似的去裹绎儿流血的刀口:“来人!来人啊——”

    “爷!”德希睡眼朦胧的冲进来,“有什么吩咐?”

    “还要我吩咐!你是死人呐!”他吼叫着,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。

    德希立时醒过味儿来,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房门:“快!快叫大夫!快——”

    院子里一时间混乱了起来。

    呼吉雅和雅木几乎是和大夫同时进得门,两人都鬓发散乱,刚一进门,雅木便大声地吵吵:“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“闭嘴!你诈唬什么?”豪格回头狠狠呵斥。

    “我怎么了嘛?”雅木委屈地嘟囔道,“我不是关心……”

    “出去!”豪格吼道。

    “哎呀!怎么全是血啊……”步云刚刚赶到。

    “滚出去!”豪格抓起地上的匕首掷了过去,“别在这儿碍事!”

    步云惊得“啊”了一声,缩到了呼吉雅身后,噤了声。

    呼吉雅刚要开口,就被豪格一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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