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 第四回 (第3/3页)
了重击似的委屈,“有什么大惊小怪的!”
“我就猜你不会回广宁!你哪有那么乖!”祖泽润拿她没辙。
绎儿无辜的一笑,将手伸了去:“那!”
“干吗?”
“带我回营啊!”绎儿一仰头,理所当然的架势。
“忙着呢!自个儿回去领罚吧!”祖泽润一策马飞驰而去。
“哼!”绎儿冲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,径自往城中去了。
前脚方进得督师府,还没进议事厅,便听见袁崇焕火冒三丈的呵斥:“你以为本部院拖了些日子没解决,就是放过你了!你好大的胆子!欠饷四个月,逼得巡抚上吊自杀,你们好本事啊!”
“兵部、户部不拨饷银,这让末将也没有办法啊!”一个中军抖抖嗦嗦。
“没有办法?没有办法就闹兵变,逼巡抚上吊?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朝廷!有没有军法!”袁崇焕喝道,“你别以为本部院不晓得你的底细!你贪没了多少军饷,难道还要等本部院告诉你么?”
“督师,末将冤枉啊!冤枉!”中军痛哭流涕的大呼冤枉。
“冤枉?”袁崇焕虎得站了起来,抄手将案上的一摞证词砸到他的脸上,“你自己看!看本部院是不是无中生有的平白冤枉你!”
“元素……”谢尚政在一旁做着笔录,见他怒火中烧的,怕他的蛮子脾气又上来,忙示意他冷静。
“你以为你隔着州府置地存银子就神鬼莫知了!天真!幼稚!”袁崇焕缓了口气坐下来,“本部院送你句话,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!你如果还不明白,就去问问阎王爷!来人!推出去!斩!”
“督师——督师饶命啊!饶命啊——”
绎儿生生地看着一个活人就这么被拖了出去,吓得绎儿闭了好一会儿眼睛不敢睁开,才将要睁开,却又被袁崇焕的一声高喝吓了一哆嗦:“左良玉,你怎么说!”
“卑职知罪……当时缺粮断饷已经四个月了,造反的人又多。卑职实在不敢以身犯众怒,所以只好领着弟兄们……”
“不敢?一个‘不敢’就可以推卸责任吗?”
“卑职不识得几个字,只能将欠饷之事口头上报给巡抚大人,可是巡抚大人上了报,也未见回音。”左良玉解释道,“若论失职之罪,卑职和巡抚大人都脱不了干系!督师若要处治,干脆也让卑职上吊算了!”言讫,低下头等着袁崇焕一通责骂。
出人意料的是,议事厅里竟寂静异常。
袁崇焕的神情陡然间复杂了好多,沉吟了一下,语气也缓和了:“既已上报给了巡抚,你也不算失职了。可是,兵变之时,你未能制止,毕巡抚自杀一事,你的罪责也不小。若论军法,你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故此免去一死,贬庶为民,革职不用。”
“谢督师不杀之恩!谢督师不杀之恩!…… ”左良玉喜出望外。
“行了!你下去吧!”袁崇焕挥手示意。
“是!”左良玉行了一礼,起身退了出去。
“袁伯伯……”绎儿怯怯地贴着门边进了议事厅,看见祖大寿火大的眼神,声音也变了调儿,“大……大伯……”
“你还知道回来!”祖大寿吼道,“家法是不是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!跪下!”
绎儿当真跪了下来:“好了啦!我这不是回来了嘛!”
“真后悔当时答应你满叔叔教你武功,结果弄出这么个祸头子!”祖大寿数落道,“早知道这样,就该让你奶奶把你的脚狠狠的缠上,让你寸步难移!”
“现在缠也不迟啊!不就是大了点嘛!”绎儿晓得在袁崇焕面前,祖大寿投鼠忌器,动不了手,所以欲发放肆的嬉皮笑脸。
“你……”祖大寿语噎。
“大伯!好了!别生气了!”绎儿见好就收,忙爬起来,又是捶背又是端茶,“您消消火!绎儿以后再也不敢了!”
“真是被你气死了!”祖大寿接过茶碗,狠狠地瞪了她一眼。
绎儿得了逞,调皮的笑得甜甜,于是又转过身冲袁崇焕笑道:“袁伯伯,您不会也打我板子吧?”
“怎么不打?犯了错误就该打!”袁崇焕抓起案上的戒尺,故作严肃,“来!手拿来!”
“好唻!”绎儿一本正经地伸出手,歪着头笑道,“打几下呀?”
“你说呢?”
“打一下!就一下,好不好?”绎儿眼巴巴的讨价还价。
“那就——先打一下!”
绎儿眼疾手快,在戒尺落下来的一瞬,倏得收回了手,戒尺打在了桌案上:“咱们说好的,只打一下,不论打到没有!”
“这个小祸头子!”袁崇焕爱怜的骂道。
正在这里,游击曹文诏匆匆进了议事厅:“督师,刚从锦州来的加急件!”说罢,递上来一封烙了红漆的信笺。
袁崇焕忙接了来,一边拆一边问道:“什么事?辫子军偷袭?”
“不是!听说是锦州兵变!”曹文诏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