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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“对了,这梅林子是阿玛送给额娘的,这笛子会是额娘的吗?”
袁郁心中一动——这冰雪聪明的小妮子呵!她俯身搂过红萼,脸颊深埋进红萼帽檐茸茸的貂毛中:“会的,很可能哦!”
“可,额娘会吹笛子么?”她从没见过额娘吹笛子哎。
当然会了,那清灵婉转的音色,便是林间的云雀夜莺也为之逊色。月色下显得清白的一片瀚海,边塞上一位戎装的丽人,峭寒夜气里吹响的一腔离情幽思,曾是她儿时记忆里最绮丽的一场梦。
“会的,红萼的额娘,可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子呐!”袁郁将红萼拉进小亭子里坐下,复又搂着她,仰首冲着围墙上残雪下探出头来的干枯蓬草发呆。
红萼觉得无聊,扁着唇,不依了:“郁姑姑,郁姑姑,你和我说说我额娘嘛!”
“你额娘?”袁郁笑笑,“她是一个汉家女子,与我一样……”
然而,她却有着过人的胆识与本领,无论是她在马上的飒爽,还是她挽弓时的英姿,作为明军中唯一的女红妆,她真真的是一位巾帼英雄。那是一段我并不知晓的岁月,她与我的父亲,与她的亲人、爱人一起,共同对抗清兵,金戈铁马,驰骋沙场。
那时候的她,必是恣情快意,眉宇间闪耀着皎皎的英气。那也是她天真烂漫的一段女儿家的岁月,即便是充斥杀戮的戎马生涯,也能和自己心属的男子心心相印,两情相悦。一切的改变,大概都是因为我父亲的死。
我的父亲,听她说,该是一名立了赫赫战功的大明将领,因为朝里的奸佞与昏君的枉断,被冤致死。
然而,我对我的父亲,却是完完全全的模糊了,直到现在,我的脑海里也只剩了父亲的一个影子——一个刚直坚硬的背影。
真正放不下的,该还是她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