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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沉没着,有些急了。
“没怎么,我——”我努力控制好自己,但是发现自己的嗓子已有些嘶哑。仿佛是哭过一样。实际上虽然我没有哭,但是心不但在哭,而且还在滴血。
“你怎么变得这么深沉啊?你说话好不好?”
我还是没勇气说出来。
“我这几天时间也没有,网也没去上——”她幽怨地道。
我见有机会了。说:“但是——但是——今天你的QQ却在线的。
“哦。”这时她吃了一惊,“那一定是——”她说了那个上她QQ的男生的名字,我一阵心痛。“我记得密码我改了的,他怎么……”林微音说得很镇静。
“怎么了?”她好像预测到什么。
“他——”我说到一半就忍住。
“他怎么了?”
“……”我沉默。实在不想说。
“陈世,你说话,他怎么了?”
“我不想说。”我道。
“你怎么了啊你,你变了。”我硬是想说“是你变了”。但是还是开了不口。
心中硬是想骂那人一通来出气。
“他对你说了些什么?你来上网,我马上就去。有什么事情你对我说好不好?”
“我不上了,我感冒了,上不动。”
“你吃药了么?”
“吃了,吃不好。”
两边都开始沉默了。
“你到底怎么了,你说话好不好?”她又道。
“我觉得我很平凡,微音,我——”我说不出话,嗓子也开始哽咽,眼泪也快滚出眼中。
“我去找他。”她说,她也有些生气了。
“你不要他,他你找他干什么。”
“我不说了。”她这回道。
“你也别说了,微音,我觉得我也不想伤害你们之间。”我最后鼓足勇气说。
然后就挂了。没说声“再见”。因为恐怕我们彼此也不想见对方了。只愿他们快乐,我只有默默地守候着一无所有。挂了电话,心中茫然一片,心仿佛是掉在茫茫的大草原上。怪自己为什么要打。但转眼想想我也不是委曲求全的人,说清楚了还要好点,蒙在鼓里也不值得。最后痛苦仿佛是刀子刻在心脏上那样痛,好象是人临死时候的遗言,尽自己的力量叫出一声“为什么?”。但是只要自己听得见。
想想自己。原先的时候是“名存实亡”的爱情,但是那还算好了,至少还有“名”存在,而现在是“实”没了,“名”也没了。真的人财两空了。回首昨日,沧桑巨变,沧海桑田。真是物是人非,实际上是“物逝人非”,更确切的说应该是“物逝人飞”——远走高飞了。只剩下自己还在这个地方痛苦轮回相思,受一厢情愿的苦。想着太没意思了,于是一个人到宿舍里去睡觉。睡了半天还是睡不着。拿起床头的书来看,看到了一首诗——
一阵响转上了阶沿,
(我正挨着梦乡边)
这回是她的脚步了,我想——
在这深夜。
一声剥啄在我窗上
(这是靠紧着睡乡旁)
这准是她来闹着玩——你看
我偏是张皇!
一个声息贴近我的床
我说(一半是睡,有半是迷茫)——
“你最不明白我,你又何苦
多叫我心伤!”
有声喟叹落在我的枕边,
(我已在梦乡里留恋)
“我负了你!”你说——你的热泪
吻着我的脸!
这声响恼着我的梦魂;
(落叶在庭前舞,一阵,又一阵!)
梦完了,啊,回复清醒;恼人的——
却只是秋声
我耐着性子把该诗读完竟然产生了共鸣,一看大名。原来是徐志摩写的。难怪,原来林微音变成了林徽因,我变成了徐志摩。顿时和诗人产生了亲戚关系。
看完是诗歌就入睡了。
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。想着自己仿佛是个犯人那样,被捕入狱,关了一天,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身陷大牢。是怎么造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也不知道了。醒来发现自己肚子奇饿。想不要因为失恋而将小命也弄丢,值得么?
于是我思忖着去吃饭。
这顿饭吃得仿佛是**十岁的老人一样,也好像是达官贵人吃的一样。吃了将近个一小时才吃完。饭都吃冷了,心也吃凉了还没吃完。还让人以为自己是牛马之类的动物,吃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吃饱,好说能够吞下一个国家不成。吃了这顿饭,发现自己人变老了十几岁,而心却变老了几十岁。岁月催人老,而失恋更比岁月残酷得多。况且岁月最容易催老的人一向是女人,对于男人来说,其实岁月的作用小得多,失恋的因素居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