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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7 贬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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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67 贬斥 (第3/3页)

自己,心中一惊,惧怕已极,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。英帝有些不耐,看向妉良娣,道:“你有什么话说。”妉良娣正想着丽德妃曾说过的话,将皇上与元婕妤出宫的消息告知悦昭容,若将来有人问起,就说是从司服部蕤珠那得到的消息。想到这,便娇声道:“情况的确属实,臣妾到悦昭容娘娘宫中闲聊,无意间便将这些道听途说讲了出来,都是臣妾不好。”说毕,偷偷地溜了英帝一眼。见英帝并未注意到她,心中微微有些失望。

    英帝又沉声道:“蓉蓝!”蓉蓝一惊,看向一旁的悦昭容。只见悦昭容神思恍惚,似是浑然忘了身在何处。蓉蓝一时没了依仗,也不敢隐瞒,只好将悦昭容的计划一一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原来,悦昭容那日听了妉良娣的话后,便想出了上元之夜,在观灯人群中制造混乱,巧妙除去杜沅沅的毒计。并将以玉佩做为信物,让蓉蓝将信息传递到了田御史府。由御史田恒着手去办。也因此,酿成了上元街头灯楼坍塌的惨祸。

    英帝的面色越来越暗,怒极反笑,“好,好,好一个端庄稳重的悦昭容!”语声突然转寒,暴怒道:“真是朕看错了你。为了铲除异己,竟然勾结外戚。你说,你为的是什么?”

    悦昭容见英帝与杜沅沅鹣鲽情深,心早已被伤得千疮百孔,不愿再辩,任凭眼前众人如何说法,只当与自己无关,一心只想求个清静。忽然听到英帝的责问,禁不住一愣,喃喃道:“我为的是什么?我为的是什么?”忽然看见依偎在英帝身边的杜沅沅,只觉得一股怨气从胸中突然蹿出。她猛地站起,脸上哀伤莫名,直直地看着英帝,双眼含泪,幽幽道:“难道你不知道,我一直以来为的都是你。可是”,悦昭容以手指向杜沅沅,“自从她入了宫里,你的眼里、心里便只有她,我跟你那么多年,为你做了那么多事。你却一点都不眷顾。你,我,你要我情何以堪!”声音凄厉,似是含着无限委屈。停了一刻,她的语声更加激动,嘶声道:“她夺走了你,害死了我的妹妹,我要她偿命,只恨她一直是好运气,这样都能逃过。多说无益,是我做的,都是我做的,要如何处置,就请皇上下旨吧!”

    英帝愣了一下,似是没想到悦昭容会如此态度,硬生生道:“按制,应赐你三尺白绫,你好自为之吧。”

    杜沅沅静静听着阶下诸人的讲述,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悦昭容,她无疑就是上元灯楼之祸的始作俑者。但是,妉良娣的指证,却让她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,妉良娣本是丽德妃和悦昭容之间摇摆不定的一棵墙头之草。既然在大庭广众之下,如此指证悦昭容,显然是又归附了丽德妃。那么,丽德妃在这次事件中担当的角色就有些耐人寻味了,而一贯沉稳的悦昭容这一次露出如此多的马脚,连带着这次查得如此容易,搞不好,都是丽德妃的功劳。

    因此,若处置了悦昭容,获益最大的就是丽德妃了。而且,对悦昭容,杜沅沅并没有痛恨,她只是同情,身为一个女人的同情。悦昭容虽然手段狠辣,也不过是后宫中一个得不到爱的可怜女人罢了。这样的一个女人,虽然有罪,却也罪不当诛。何况,难道就这样让丽德妃得逞么!

    杜沅沅站起身来,福身道:“皇上,臣妾想和悦昭容娘娘说几句话。”英帝虽然奇怪,却没有反对,点了点头。杜沅沅走下丹陛,站在悦昭容面前,眼含真诚,声音恳切,“沅沅知道,情之一字,讲的便是缘分。若是一味强求,只会伤及己身。尤其是因此而连累他人性命,甚至于牵连无辜,更是大错而特错。沅沅试问,你于心何忍!”

    悦昭容见杜沅沅一步一步走了下来,本是一脸戒备,却没想到,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。面上微有动容。杜沅沅接道:“沅沅知道你还记恨着燕贵人之事,若沅沅说,此事确与沅沅无关,不知你信是不信?”悦昭容听得杜沅沅说得如此直白,不觉愣了一下。杜沅沅又向前两步,正好与悦昭容身形交错,声音极轻,“沅沅知道谁是真正害你妹妹之人,若是天遂人愿,沅沅定会为你妹妹报仇。”

    悦昭容猛然间如醍醐灌顶,心思澄净,长叹一声,突然跪倒,“臣妾知罪。”杜沅沅看着悦昭容面色已经平静,知道她定是已经想通,也在一旁跪下道:“既然悦昭容已真心悔过,就请皇上免了她的死罪吧!”

    英帝看着跪着的悦昭容,忽然想起这么多年来她的确也为他做了不少的事,长叹一声,道:“你一向是个稳重端方的人,这次的事,委实太过严重,既然是元婕妤为你求情,就免你一死。六福!拟旨:琼章宫悦昭容勾结外戚,不守妇道,谋害宫妃,虢去封号,贬为庶人,打入冷宫。”

    英帝又道:“御史田恒,为保权势,罔顾人命,按例本应斩首,念其为国事操劳多年,着即日起罢免官职,贬为庶人,永不录用。田氏一族,全部流放西北。明日早朝宣旨。至于你们”,英帝看向阶下的跪着的妉良娣和一干宫女,道:“妉良娣散布传言,降为才人。蕤珠、蝉纱各仗责二十。蓉蓝仗毙。”英帝说罢,也不看下跪或是发呆,或是哭求的诸人。走下御座,携着杜沅沅的手,出祈阳殿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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