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7 夜无眠 (第2/3页)
凌海站起身,英帝道:“朕自小就是由你陪伴,直到天业十年,朕看你聪明能干,便提拔你做了敬事房的总管。算来也有八年了,这八年里,你克勤克俭,宫中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,朕虽未说什么,却都记在心上。”那边凌海听得满面激动,双眼含泪,鼻音浓重,道:“奴才,奴才心里明白,皇上对奴才一直亲厚有加。奴才做不了什么,只愿能一直伺候皇上,安安心心为皇上办事,就是死了,奴才也心甘情愿。”英帝轻轻一笑,“什么死不死的,你只要一直忠心为朕,朕也会一如既往地待你。”
凌海听了,脑中似是在挣扎什么,象是突然下了决心,又跪下道:“皇上,奴才有罪。”英帝啊了一声,却并不答话,一双眼睛直直地看向跪在地下的凌海,丝毫不露半点情绪。凌海磕了个头,道:“今日祭天大典,皇后出了事,现今关在敬事房内牢中。奴才在天刚擦黑时,接到传话,说让奴才今夜高抬贵手。奴才在房中思前想后,不知该不该禀告皇上,正犹豫着,皇上就着人来宣召。奴才未及时告诉皇上,奴才有罪,请皇上重重责罚。”
英帝与杜沅沅对视一眼,面上均是一凛,果真被杜沅沅猜中了,今夜确实有人要暗害皇后。杜沅沅强压下心中的急迫,稳声道:“是谁给你传的话?”凌海道:“奴才并未看到人,是听到有人敲了奴才的房门,出门查看,便看见门缝内插了张折成条状的笺纸。”英帝一听有证物,急道:“快拿上来,给朕看看。”凌海从袖中取出一张笺纸,站起身,双手捧着,送到英帝面前。又取出一张,一并奉上,嗫嚅道:“还有这个。”
英帝见凌海手上,除了那张他提到的笺纸,竟然还有一张五万两的银票。心中怒不可遏,一出手便是五万两,好大的手笔。只是这五万两只买皇后一命,价钱又未免太低了些。忍不住拿过银票便重重拍在案上。凌海吓了一跳,自是不敢再多发一言。
杜沅沅拍了拍英帝的手,似是让他忍耐。英帝压下心头的怒意,接过笺纸翻来覆去看了一下。纸是最普通的素纸,并无一丝花纹,看得出并不是宫里嫔妃们日常惯用的,倒象是从宫外带入的。纸上仅有六个字:今夜高抬贵手。但字迹歪斜,无一成形,想必是怕旁人发现,用左手所写。英帝看了半晌,并未发现什么,便将笺纸递到杜沅沅手上。
杜沅沅将笺纸在案上抹平,细细看了一会,又放在鼻端闻了一下,微噫了一声。英帝道:“你可有发现?”杜沅沅直盯着那纸上的字迹,若有所思,“这纸、字俱都看不出什么,但是,这墨却有些不同。”英帝眼中一亮,急忙问道:“你且说说,有何不同?”杜沅沅想了一想,道:“墨种主要分为松烟墨和桐油烟墨两种。松烟色泽蓝黑,不宜作画;桐油烟则色泽黑中泛紫,书画兼宜。松烟所制之墨,体轻而色暗,无光泽;桐油烟墨则正好相反。这张笺纸上的字迹呈蓝黑色,且无光泽。显然是松烟墨写就。现下宫中俱都喜欢用桐油烟墨,但我知道,宫中唯有一人好松烟墨,倒不是爱吟诗弄文,只不过是想与众不同罢了。前日,我听说宫里进了一批新墨,其中一款漱金刻雨霖墙青花的松烟墨最是稀奇,本想要过来看看,后来听说,已经被一位娘娘给要去了。你可知这位娘娘是谁?”英帝直视着杜沅沅的眼睛,“难道是?”随即指向祥萃宫方向。杜沅沅并未回答,只是点了点头。英帝的脸色更显严峻。
杜沅沅看了看下站的凌海,心中一动,既然有心之人已安排了今夜的行动,不妨将计就计,就地布局,以逸待劳,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。想罢,杜沅沅偷偷以眼神示意英帝,英帝与她正好一般想法,便语重心长对凌海道:“朕对你最是信任,你且莫要辜负了朕。”凌海在一边唯唯应着,禁不住痛哭流涕。英帝又道:“眼下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,你若办得好,朕便既往不咎,还将这五万两归还给你。”凌海面露喜色,英帝向他招招手,让凌海附耳过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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