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、入朝(下) (第2/3页)
满天青黛,有丝丝白云飘过,庭中微风寂寂。只窗棱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。我只觉心下一沉。
朱允汶、朱棣,无论谁输谁赢,都不是我想要的。可是这棋局,其实从许多许多年就已经摆下,却并不是谁说收手就可以收手的。
道衍说得对,有时候性命攸关,又怎么可以轻易放下?假若朱允汶不先动手,或许日后朱棣不会叛。但朱允汶若不是怕着朱棣的拥兵自重,功高震主,又怎么会处心积虑,要速速将之连根铲除?
这棋局,原本就是个早就被人不动声色摆放好的珍陇,或生、或死、或劫、或难,总有一天,需要有人来解开。
朱棣现今走的,是那最险的一着。若是一步错,则是步步皆错了。可惜,他别无选择。
四月初七,是咸宁的生日。爱闹的她原本就被府中最近的气氛搞的憋闷无比,有了这么一个借口,自是笑逐言开,早早就发了帖子,邀我们过去一叙。而我也想趁此机会好好散一下心,遂欣然应允了。谁知到了那里,才发现除了安成、常宁等人,朱家四兄弟只来了朱高炽和朱高燧二人。想来必是人人心绪不宁,借口称忙了。
咸宁嫌人少不热闹,吩咐下去叫了戏班子的人来唱戏。我坐在廊下,看那台上歌舞升平,一派繁华景象,心中却是一片悲凉。
谁是戏中人,谁又是戏外人呢?人生,其实却不是一个更大、更永无止境的戏台?此刻戏台上的人,还有剧终脱下戏服的一刻。而我,却是穿上戏服,沉溺其中,永不能下台了。
正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,朱高炽忽在身旁轻轻的道:“在想什么?”我惊了一惊,旋即回头对他轻笑了笑,低声道:“我在想,他们成日唱戏,会不会有一天入了戏,再也出不来了?”他微微一怔,静默了片刻,轻声道:“或许会的。”我心中一动,随即涌起一股淡淡哀凉的情绪,凄然一笑。他微微叹了口气,转过头去,不再言语。
一曲终了,又唱了一出极热闹的“庆生辰”,花团锦簇、人语笑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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